大酒当国第五十四章不计前嫌(3)

陈末 /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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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叙雍的客厅取名为“中堂”,古朴的牌匾两个龙飞凤舞的篆书赫然在目,金光闪闪。薛念祖在马复的带领到厅外,忍住抬头凝望着冯氏“中堂”的匾额,微觉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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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民国还好些,若是在清朝,这“中堂”二字固然彰显气魄,却也暗藏僭越,若是被当权者所关注,给扣的罪名那可是了兜着走。,冯家敢挂这样的匾额,从个侧面折冯家的财冲天,至少在冯家,冯叙雍能镇得住、也是能这两个字的。

“中堂”两侧,还悬挂着两条木制成的雕刻对子,看同样也是自名家之手,联是:饭当思易,联是:半丝半缕恒念维艰。从“中堂”的气到对子的风格,基本将冯叙雍的品作风展无遗了。

马复淡然笑:“薛东家的,请!”

薛念祖点点头,抬步了客厅的青石台阶。

果然是晋商豪门,这家主的会客厅都是的安置,但家陈设并奢华。会客堂在里,外面还有间侯室。对面两排铺着枣垫子的木座椅,方无梁,耸见。侯室与会客堂之间隔着的宽屏风,地铺着松的地毯,薛念祖略打量,屏风面雕刻的竟然是冯氏家训。

冯氏家训实际就是冯叙雍制定的治家方略,所谓“六六律”:毒、赌博、仆、挥霍、酗酒;气忌躁、言忌浮、才忌、学忌、知必圆、行必方。

薛念祖在写冯氏家训的屏风驻足,叹为观止。门风范,家气度,冯家能领袖晋商延繁盛百年,底蕴果然名虚传

薛念祖走厅去,凝目望去。

个面目清朗、天、地阁方圆的老者颌三缕须,头戴镶嵌石的瓜帽,穿青马褂,直,眸光邃,正似笑非笑地向薛念祖望。想这就是名震三晋的冯叙雍冯老爷了。

冯叙雍左首边是薛念祖在城门边见的、冯家超规格礼遇请的那位“严先生”,右首边则有三位青年男子和位装扮华贵的少西装的冯家三少冯鹏程俨然在座。

的目光都投向薛念祖的

薛念祖躬,因为冯鹏远的关系执晚辈礼:“晚辈汾县运昌隆薛念祖,听闻冯伯六十寿诞,特拜谒贺寿,恭祝冯伯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冯叙雍微微笑,只是点头并未说话。

冯鹏金突然淡漠:“薛东家的声声说是贺寿,但两手无贺帖,二无贺仪,似乎于礼吧?”

冯家当然缺薛念祖这点贺礼。但作为贺寿之,却是两袖清风而,只卖之利,对于冯家说,这显然是对冯叙雍的敬和对冯家的无礼。因此,冯鹏金心里发怒忍住当场明了。

薛念祖转望着冯鹏金,笑了笑:“薛某岂敢无礼登门贺寿,运昌隆此次专门为冯伯寿诞酿制了专享的五百瓶逍遥酒,明将随鹏远归家到府。这是薛某专为冯伯寿诞定制酿造之酒,略表存心成敬意。”

冯鹏远信嘱咐薛念祖,为冯叙雍六十寿专门定制了批逍遥。这是普通的逍遥,是经薛念祖自把关提纯兑的酿,陶制的酒瓶仅有逍遥的独家商标,背面还有专门烧制的“寿”字图案。

这是冯鹏远安排的明冯叙雍寿宴的招待用酒。

冯叙雍六十寿诞遍邀山西官商两届的,薛念祖也想借此步巩固和打开端逍遥酒的销路,同时开私收藏定制版逍遥酒的先河。

听了薛念祖的话,冯鹏金脸稍霁。

以薛念祖的份和和冯鹏远的关系,自然没有必、也可能撒谎欺瞒。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犯说假话。

冯叙雍朗声笑:“薛东家的美意,老夫愧领了。请坐,待茶!”

薛念祖这才拱手为礼,坐在了严先生的首。

“薛东家,老夫为介绍——这位是严维樊严先生,曾为太原亨得利票号的掌柜,商界奇才,名三晋,今被老夫聘为冯氏票号、茶号、商号三号的总掌柜。”冯叙雍指了指严维樊。

薛念祖起向严维樊拱手见礼:“念祖见严先生。”

严维樊起回礼:“岂敢!久仰薛东家名,汾县酒业的起之秀,运昌隆酒坊所逍遥酒畅销山西全省,严某也曾福。”

严维樊此甚是谦虚有礼,作风朴实,但骨子里透着的明强会被的低调谦卑所掩盖。

“严先生奖!运昌隆是小小酒坊,能入严先生法眼,薛某已经是三生有幸了。”薛念祖客气两句。虽然严维樊到底是何许,但能让冯叙雍这般看重并聘为冯家产业总掌柜的,又岂能是寻常

“这是老夫的二子冯鹏金,三子冯鹏程,女冯锦绣并姑爷顾兰生。”

薛念祖转向冯鹏金和冯鹏程四拳见礼,冯鹏程哈哈笑起还礼,冯鹏金却端着架子纹丝点点头算是见了。至于冯锦绣两子也只是略回应。

冯叙雍八个子当中,冯鹏金的格最为骄矜自。作为冯家二公子,向呼风唤雨、惯了,对于薛念祖这种开酒坊的小商,冯鹏金打心眼里就没怎么看得起。而且冯鹏金认为薛念祖攀冯鹏远的目的就是为了攀附冯家,居心叵测。心里有了这种先入为主,开始就对薛念祖没什么好

其实像冯鹏金这种格,若是有冯叙雍严厉的家训悬当头,家规森严管束,没准就是个放版的败家子杨建昌。

“严先生,旁冯家叶茂、财、亨通四海,其实如今已经是初现颓,除本省、蒙古及西北线外,北平、海、天津、山东等地,商号生意勉维持,票号生意渐萎,盈利降低了何止数成。所以,今拜托严先生居中调度筹划,鹏远在外苦心营运,勠同心将冯家的生意再创辉煌,老夫年事已,若能见到冯家重,复吾代之鼎盛,也就放心了。”

冯叙雍声,向严维樊拳。

严维樊起向冯叙雍躬:“老东家知遇之恩,维樊岂敢竭虑、效犬马之劳?!”

冯叙雍哈哈笑:“老夫知严先生,严先生也知。老夫看重严先生,首先在于信义二字。严先生在太原亨得利商号畅行信义,虚伪,慎始慎终,老夫甚为欣赏。严先生之于冯家或是冯家之于严先生,老夫想都是如鱼得、相得益彰了。”

“老东家誉!”

冯叙雍笑着又转头望向薛念祖:“听闻薛东家年纪,这酒坊生意已是旺发达,而为更是仗义疏财,假以时,将必是晋商之翘楚。”

薛念祖笑了笑,拱手:“冯伯奖。鹏远去曾与讲,伯生以信誉徕客,以义待,信义为先,利取正途。冯家乃是晋商之领袖、之楷模,晚辈,无论是生意还是,都当以冯伯马首是瞻!”

“运昌隆虽是小小酒坊,但念祖自问,该得分是分,从赚昧心钱。此外以信为重,义字当头,绝见利忘义。”

冯叙雍拍手鼓掌:“说得好!难怪鹏远对薛东家的赞,老夫观小沉稳有度、举止有节、退有方,必成器。老夫这里再八个字:胆,智圆行方。”

从“薛东家”到“小”,这种称谓的无形化,足以看得冯叙雍对薛念祖的赞赏认可。

“伯诲,念祖谨记在心!”

“好好好!”冯叙雍朗声笑,笑声回在厅。

冯叙雍平时很少如此盛赞其是面对这么个晚辈商界的起之秀。之所以如此,除了冯鹏远的荐举赞赏之外,就是今薛念祖给冯叙雍留了非常良好的印象。

“如果薛小有意,资在冯氏票号入个份子,个股东,年底可坐地分本万利。”冯叙雍须微笑:“单纯开酒坊生意,将的成就终归有限。边酿酒,边投资商号、票号,老夫觉得以薛家小明强,很就能在票号钱庄行当中闯自己运昌隆的金字招牌。”

冯家票号和商号拥有小小的股东众多。山西权贵、各地晋商,资额度,所占股权,年底统结算,按比例分。冯叙雍主让薛念祖入股,当然是番提携晚辈的美意和善意。

薛念祖自然心知明,心颇为。但想起冯鹏远在信函中的托付之事、也是此次专程绕冯家拜寿的真正目的,稍稍犹豫,觉得还是仗义执言为好。

薛念祖念及此,霍然起,向冯叙雍躬去:“冯伯,念祖有几句话,当讲当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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